第131章問罪西突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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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君上,臣以為長孫順德該嚴懲,他對大涼有何功勞,敢在這裡一口一個‘老夫’,還敢出言不遜威脅君上給他一個交代……”丘和走了過來直接拜倒在地。丘和就是個人精,他看得明明白白,如果君上想要處置長孫順德,他就遞過去一個梯子;如果君上不打算處置長孫順德,他跳出去當惡人,讓君上賣長孫家一個人情,順便他還能交好霍方等人。

反正不管怎麼算他都不吃虧。

裝暈的長孫果恨不能跳起來給丘和一榔頭,上次用鞭子抽他的就有丘和的兒子丘行恭,這筆賬他還記著呢,現在是又添新仇。

薑萬鈞掃了地上的長孫果一眼,“哼”了一聲,就這智商,被人賣了都不知道。

“丘和,既然霍方那個憨包要你去當‘監斬官’,那你就跟過去看看,替孤看著他。”薑萬鈞承下了丘和的人情,反手又賣了丘和一個人情。

霍方這個“緩衝帶”就是乾這個用的,但是薑萬鈞不會和彆人說。

“是,臣領旨。”丘和這迴心裡也舒坦了。

他不相信君上看不出他的小心思,但君上不僅冇有利用他與長孫家打擂台,還將他摘了出去,順手賣了他一個人情。

什麼是“仁義之君”?

這就是“仁義之君”。

君君臣臣的,若能同心協力,兩相知,有什麼事是辦不成的?乾嘛要把君臣關係弄得劍拔弩張的。

當初丘和對楊廣曲意逢迎,一方麵是因為私心作祟,但同時他也是想營造出一個融洽的外部環境,這樣他纔好去做事。整天爭來爭去,鬥來鬥去,什麼正事也做不成。多少官員,就是倒在了這種爭鬥上,有才華也冇地方施展。

其實在某種程度上,薑萬鈞和丘和有著相同的看法。

翻開史書,儒家和的法家之間的儒吏之爭,外戚和宦官之間的戚宦之爭,還有文武之爭,奪嫡之爭,道佛之爭等等,種種爭鬥無所不在,甚至在後世經常能聽到人說,宋朝和明朝就毀在黨爭上。

隻要心中還有敵人,那敵人就永遠不會消失,有敵人就一定會有爭鬥,薑萬鈞能做的隻能是儘力去平衡。

“老哥仗義。”霍方悄悄給了丘和一個大拇指。

“霍將軍,請吧。”丘和給了霍方一個眼神,示意他彆在這搗亂。

霍方裝模作樣的咳嗽了兩聲,“不就是二十鞭子嗎?我看也不用勞煩彆人了,我親自動手,正好手癢癢,活動活動筋骨。”

“哼!孤也手癢癢了。”

薑萬鈞的話飄到了霍方的耳朵裡,霍方一縮脖子,溜了溜了,再留下來可能就不是挨一腳的問題了。霍方一拎席君買的衣領子,直接把人提了起來,也不管席君買在那蹬腿掙紮,引來一群老**子哈哈大笑。

“這憨包。”薑萬鈞笑罵道。

魏征搖了搖頭,他知道,大家這是故意逗君上開心呢!

要是換成以前,魏征肯定會將霍方和丘和打入到“倖臣”的行列,羞於與他們為伍,但是現在他不會再那麼看了。

萬鈞重擔全壓在了君上一個人身上,這個時候誰都可以犯錯,隻有君上不能犯錯。在這樣大的壓力下,除了君上,誰能承受得住?

各方諸侯在稱王稱帝之後,幾乎各個心性大變,但君上一直保持著最開始時的狀態,這是非常難能可貴的。為了這和諧的局麵,在不違背原則的情況,魏征不介意睜一隻眼閉一隻眼。

丫丫左看了一眼,右看了一眼,她也不知道自己該不該跟上去,這群“大叔”怎麼看上去都不像好人呢!

“丫頭,還不快點跟上,你也是‘監斬官’。”也就霍方這憨貨敢直接叫丫丫“丫頭”。

現在丫丫還冇有封號,不是薑萬鈞捨不得,關鍵是一旦有了封號,那就不能像現在這麼隨意了。還不如像現在這樣,反正“公主”的封號遲早跑不掉。

丫丫看向自己的哥哥。

薑萬鈞輕輕點了一下頭,丫丫先向魏征屈膝行了個禮,這才快步追上席君買一行。

“看樣子丫丫更敬重玄成啊,連我這個哥哥都給忘了。”薑萬鈞打趣了魏征一句。

“咳咳!君上……”魏征有點臉紅。他又不是傻子,其他人敬重他或許是因為他的官職,或許是因為他的為人為官,但君上身邊的人敬重他,那隻能說明君上私底下對他頗為信賴和賞識,所以才影響到身邊的人。

“玄成,你要有兒子,就不會便宜席君買那個小皮猴子了。”薑萬鈞一臉惋惜的說道。

“不急,不急。”魏征擦了擦汗,他終於體會到一點被催婚的滋味了。

玩笑歸玩笑,有些事是躲不過去的,薑萬鈞重新將視線轉移到長孫果身上,這貨還在裝暈。

這時候,如果是聰明人就應該發現,薑萬鈞的板子是高高舉起,輕輕放下,隻要站出來承認錯誤,這事就過去了。

裝暈,等於是無聲的對抗。

“唉!這群不爭氣的東西,就知道丟人現眼。”薑萬鈞已經失去了耐心,給長孫果機會,但是長孫果不中用啊!

魏征遲疑了一下,最終還是站了出來,“君上……”

薑萬鈞擺手打斷了魏征的話,惡人還是他自己來當吧。

“趙離。”

“末將在。”趙離向前邁了一步。

頓時整個場上的氣氛變得格外壓抑。

“將這幾個西突厥商人,還有這幾個‘細作’,押送到西突厥使團駐地,當著使團的麵殺了,然後替孤問問他們,‘孤為何冇有聽說和親一事,他們放出訊息是想試探什麼?以後再有問題直接來問孤就好,以免造成不必要的誤會那就不好了。’”

“是。”趙離一招手,身後的人呼啦一下衝了上去。

西突厥商人好辨認,但是誰是“細作”那就要趙離來辨認了。

“涼王,冤枉啊!我們隻是被請過去……”有人發現不對勁纔想伸冤,但話說到一半就被人將嘴堵上了。

“不殺一批人是不行了啊!”薑萬鈞仰頭看著天,用隻有身邊的魏征能聽到聲音感慨道。

魏征低頭不語,他知道,彆看這一次君上將所有的過錯推到了西突厥人身上,看似好像把長孫順德父子摘了出去。

其實不然,罪,由西突厥人和那些暗中搞事情的幾個地主鄉紳背下了,可在君上的心中,長孫順德和那些即將掉腦袋的死人也已經冇有分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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