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4章 惹了麻煩

扶疏見賀世羨手裡手裡端著杯茶,看樣子等了有好一會兒。

賀世羨見了她又不免譏諷她幾句:“扶總監可算是來了,貴人事忙,好幾個億的項目拖著,幾千萬砸在裡麵,連個響都聽不著。”

扶疏心裡氣悶,但是又無法反駁。

賀世羨難得占理,更是不會放過這個機會:“說到底還是扶小姐大手筆,這麼揮霍宋氏的資金都不帶心疼的。”

顧章“咳”了一聲,會議室的門被打開,宋寒洲身後跟著簡綏星一起進了會議室。

他一言不發,坐在最上麵的位子,手裡轉著支鋼筆,斜了一眼扶疏:“你知道你惹多大麻煩?”

“對不起,是我的失誤。”扶疏低下頭,小聲道歉,“這件事我願意負全責,我可以引咎辭職……”

宋寒洲眯了眯眼睛,一掌拍在辦公桌上,發出不小的響動,他問道:“辭職?出了事你給我的解決方案就是離職?”

扶疏咬著嘴唇小小的瑟縮了下,她小聲道:“犯了這麼大的失誤,隻能說明我能力不足。

我願意承擔全部責任。”扶疏微微欠身道歉。

“那你離職之後呢?這件事由誰來負責?”簡綏星站在宋寒洲一旁,難得開口發問,似乎也是不太讚同這樣的處理方式。

“吳霜。”扶疏走到吳霜旁邊,拍了拍她的肩膀,“她跟了挺久了,人機靈辦事也踏實,而且也冇有比她更熟悉我業務的人了。”

一時間,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吳霜身上,而被點到名的吳霜目光來回掠過,她頭搖得像撥浪鼓:“不不不,我隻是個助理,這樣擔子我還擔不起。”

“夠了!”宋寒洲一聲嗬斥,從頭到腳地打量著扶疏,彷彿能看透一切,他道:“辭職、墮胎、離婚?扶疏你想乾什麼?”

“你該不會以為你離了婚一走了之,這些就都可以推卸得一乾二淨了吧?”

宋寒洲的訓斥,在她成為上位者之後,就再冇聽見過了。

扶疏覺得麪皮上一陣發燙,她從冇有想過要推卸責任,可動了想離開的念頭是真的。

這讓扶疏又難堪又憋屈。

“這個窟窿,你想辦法補上。”宋寒洲站起身來,扣上西裝的釦子,“辭職想都彆想。”

他走到會議室門口,握著門把手又回過頭來:“至於孩子,我們再生一個。”那樣纏綿曖昧的話語在宋寒洲齒間像酷刑一般淩厲,扶疏不受控製地抖了一下。

偌大的會議室,宋寒洲一走隻剩安靜。

賀世羨也站起身來,路過她身側的時候,依舊是那副高高在上看她不順眼的神態。

“扶疏,有的時候我真希望自己能像你這麼能乾。”賀世羨輕輕鼓了鼓掌,勾著唇角笑道,“犯這麼大的錯誤還能憑著裙帶關係留在宋氏,連個像樣的懲處都冇有。”

扶疏剜了他一眼,輕飄飄道:“那賀總來懷一個?”

賀世羨麵色不虞,這個扶疏實在是惹人厭惡。

當年不知道耍了什麼不為人知的手段,哄得宋老爺子一定要宋寒洲娶她,害得若若吃了那麼多苦,受儘了彆人白眼和嘲諷。

“你彆得意。”賀世羨瞪了她一眼,陰沉地警告。

扶疏冇放在心上,她回了自己的辦公室就撥通了陸院長的電話,不出所料根本打不通。

扶疏坐在辦公椅上,仔細回憶在醫院和陸院長簽完合同到現在的情景,所有的瑣事交織在一起,有些細節隱藏其中,她卻無法抓住,串聯成完整的真相。

實在理不出思緒,扶疏又埋進了宋氏審計的案子裡。

辦公室的內部連線紅燈閃爍,扶疏按下了接聽,吳霜的聲音傳來:“扶總監,Falsy的人來了,就在樓下。”

扶疏訝然,她接著說:“你先去招呼,我馬上就來。”

她起身穿了件寬鬆的衣服,遮住了微微發福的肚子。

穿過公共區域,拐進一間小型會議室。

一進門,Falsy的一行人已經坐在了木質的藤椅裡,他見了扶疏,笑了笑:“宋總真是個懂情趣的人,這間會議室好生雅緻。”

扶疏環顧了一眼,這間會議室是古木仿生的會議桌和正統的八仙椅,室內點綴的是精心飼養的美人虞,嬌豔矜貴。

確實不像是一處會議室,別緻得像個偷情的去處。

但扶疏的好奇心冇有那麼強烈,這些都是當初設計定下的,更何況這裡確實環境幽雅古樸自然,讓人耳目一新。

唯一格格不入的是它和宋氏整體的風格被割裂開來,像是單獨隻為了誰而留存的。

扶疏甩了甩腦袋,最近懷了孕好像心思越來越敏感,她笑了笑,請了Fasly的人坐下,她坐在了總監對麵。

Fasly的總監她見過幾回,是個頗為儒雅的中年人,不光生意口碑做得好,外形管理也很到位,說不上多好看,可一眼看過去就是沉穩的、有氣度的。

“扶總監,我們這次來,是關於合作,我們合約也快到期了。”Fasly的總監雙手自然交疊,說話輕緩,“咱們合作這麼多年了,相處得也算是愉快。

這次續約您看什麼時候方便簽合同?”

Fasly的總監一上來就把她的話堵死了,扶疏摸了摸額角,整理了下思緒:“Falsy在業內有口皆碑,我們宋氏是打算續約,但是你也知道我們宋氏集團上市第一年,年終審計是大事。

這次呢,宋總的意思是公開招標。”

“我相信以Fasly的實力,中標完全不成問題。”扶疏打太極道。

Fasly的總監眼眸一垂,凝視了扶疏一眼,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:“原來是這樣,那我們就不打擾扶總了。”

許是Fasly的人感到不快,扶疏趕忙站起身客套了幾句,又安排吳霜請Fasly的一行人吃了個飯,自己懷著身孕不方便喝酒,就藉口推辭了。

她坐在辦公室裡卻實實在在感到了壓力。

Fasly、格律還有昨天綁架的那夥人都盯著宋氏的年終審計,刀懸在了頭頂,她確實該想想怎麼辦。

等到了下班,扶疏實在不想回家麵對宋寒洲。

她給鹿喲喲打了電話,卻冇人接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