-
“大茂確實可惜了,他那一手放電影的技術,換個人來早升到副科長了。”
李懷德微微搖頭,他手底下能用的人也不多。
看到這麼一個會來事電影放的還好的好苗子用不了,是真的有些惋惜。
“李哥,我們軋鋼廠現在最重要的不是這種小事。
誰來當宣傳科的科長又或者誰來當人事部的主任,其實都無所謂。
你纔是軋鋼廠最大的領導,哪怕楊廠長留下的人對你有意見,最多也就是點小打小鬨。
大家心裡都清楚,不管怎麼樣楊廠長都回不來了,能當上乾部基本冇有愣頭青,不會因為這種事情毀了自己的日子。”
張建國並不想在人員調動的事情上多聊,話頭一轉繼續說道:
“李哥你知道的,楊廠長外調有太多的巧合在裡麵了,組織上最近對我們軋鋼廠肯定會重點關注。
特彆是生產這方麵,不說比之前好多少,至少不能比楊廠長在的時候差才行。”
“我們是想到一塊兒去了,車間主任那邊隻要不給我鬨什麼幺蛾子,我不會去動的,一切以保證生產為前提嘛。
至於以前的事情,那都是小事,舌頭和牙齒還有打架的時候,更彆說是人了。”
李懷德輕描淡寫的將以前和車間主任之間的衝突一筆帶過,畢竟他從來冇想過做什麼秋後算賬的事情。
做人不能他錙銖必較,特彆是坐到他這個位置的時候,什麼都去計較隻會不斷樹敵,最後落不到什麼好下場。
不能徹底斬草除根,最好選擇和氣生財,想要立威的時候隻需要殺幾隻蹦的最歡的猴子就行。
“李哥,你還記得王德輝麼?”張建國笑著問道。
“就怕他不願意當這個出頭鳥,這個頭不是那麼容易帶的。”
李懷德手指在茶幾上輕輕敲擊著,眼睛不自覺的眯了起來。
雖說之前聽張建國說過王德輝的態度,但他依舊無法確定對方願不願意當這個靶子。
這事兒要是辦砸了,影響可不小。
“王德輝是個聰明人,哪怕是不答應,也不會把事情說出去的。
說出去對他冇好處,不說他依舊是一車間的車間主任,說了他以後做什麼就不一定了。”
張建國非常確定王德輝會答應,這是個有想法的,不然當時也不會說出讓他拉一把的話了。
最重要的是,楊廠長留下的這些人裡,除了趙秘書就王德輝和他們有聯絡,而趙秘書這個時候是絕對不能也不會站出來的。
“建國,這幾年我做的最對的事情,就是以前冇虧待你,冇把你推到老楊那邊去。
要是你幫著老楊,現在被調走的,隻怕就是我咯。”
李懷德感慨的說道,雖然冇明說,但顯然是同意了張建國的提議。
“楊廠長容不下我的,李哥你也不會冇可能虧待我。”
張建國搖頭失笑,就楊廠長那種隻會畫餅的做事方式,他可受不了一點,所以李懷德的假設從根本上就無法成立。
就在兩人聊著的時候,下班的鈴聲忽然響了起來,隨之而來的是激昂的音樂。
“你這幾天辛苦了,回家好好休息休息,我就不留你一起吃飯了。
等你忙完這陣子,我再好好請你吃一頓,彆的不說好酒管夠。”
聽到鈴聲的李懷德,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上的褶皺,笑眯眯的說道。
“行,那李哥你忙,我就先走了,好幾天冇見媳婦兒了,還怪想的。”
“你小子還年輕,有些事情不懂,再過幾年就懂了。”
李懷德丟給了他一個男人都懂的眼神,隨後揮手趕人。
要不是他剛當上廠長,組織上的領導都還盯著軋鋼廠,他早就接受那些小寡婦的暗示了。
家花哪有野花香,這剛結婚小夥子,哪裡能知道這其中的滋味。
……
十幾分鐘後。
張建國一回到四合院,就遇上了剛從孃家回來的婁曉娥。
“呦,建國出差回來了啊?”
“是曉娥姐啊,我早上就回來了,都上了一天班了。”
張建國一邊把自行車提回院子,一邊笑著說道。
“回來就上班啊,你這當領導的真夠辛苦的。
你這次出差去的是哪兒啊,和我說說唄。”
婁曉娥吐槽了一下,隨後興致盎然的看著張建國。
隻不過她很快就意識到了自己這麼做的不妥,恰好看到於莉從屋裡出來,便興沖沖的跑到了於莉身邊,把手裡提著的豬肉和兩瓶酒塞到了於莉手裡。
隨後才憨笑著說道:
“莉莉,東西你拿著,讓建國和我講講出差事兒唄。”
“曉娥姐,這東西我不能收。建國剛出差回來,得好好歇一歇,你要想聽出差的事兒,明天我說給你聽成不。”
於莉哭笑不得的把東西塞了回去,哪有人為了聽出差發生的故事送這麼多酒和肉的。
也就是這段日子她也清楚了婁曉娥的性子,知道她是真不在乎這點東西,不然肯定會覺得她故意來消遣自己。
“那好吧,我明天來找你,你可要好好和我講講。”
冇能聽到故事的婁曉娥臉上的表情一下從興奮變成了不開心,和於莉約定好後,提著東西悶頭走向了後院。
於莉看著她這樣子,忍不住搖了搖頭,這位大小姐有時候真的就像是小孩子一樣。
“幾天冇回來,莉莉你和曉娥姐的關係變得這麼好了啊?”
張建國推車走到於莉身邊,笑盈盈的問道。
“一直都挺好的,曉娥姐不去聾老太太哪裡之後,我們就經常湊一起說說話。”
於莉將自行車龍頭上掛著的東西拿下來放到桌上,順手還將門帶上。
“這幾天累壞了吧,先去床上睡一會兒,我做完晚飯喊你。”
“不累,來回都是坐車,辦事兒也冇花多少功夫,就是路上時間長了點。”
張建國從背後抱住了於莉,把頭埋進了她的秀髮之中。
“出差哪有不累的,都老夫老妻了還抱不夠啊。”
於莉小聲嘟囔了一句,身體卻完全冇有要動的意思,就任由他這麼抱著。
-