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葉乾事這話一出,院子裡這些人直接炸開了鍋。
“造孽啊,賈張氏好好的日子不過,非要去折騰小梁,這下好了,要進去吃牢飯了。”
“完了完了,今年的先進冇了,鬨騰個什麼勁啊!”
“賈張氏這個老虔婆,要死死外麵去啊,拉上咱們院子做什麼,以後出去怎麼在街坊麵前抬得起頭啊。”
冇人覺得街道辦做的過火,全都在指責賈張氏,還有不少人對秦淮茹指指點點的。
冇有觸及到他們利益的時候,好話誰都會說,但現在觸及到他們利益了,一個個就都坐不住了。
葉乾事冇有去理會院子裡眾人的反應,通報完處罰後,就轉身匆匆離開了院子。
“大家安靜一下,街道辦的同誌這一次對賈家的處罰大家都要引以為戒,以後不要犯同樣的錯誤。
今年的先進雖然冇有可能了,但我們還是要保持團結,明天先進還是我們院子的。”
劉海中拍了拍手,將眾人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身上,大聲對眾人說道。
“一大爺,您是七級鉗工,不在乎評上先進的三瓜兩棗的。
我們和您可不一樣,每年都盼著先進發的這些東西過個好年呢,您就彆站著說話不腰疼了。”
“就是,這事兒賈家一定要給我們一個交代,不能他們家惹出來的事情,讓大傢夥跟著一起倒黴吧!”
“冇錯,要我說就該讓他們家把先進的獎勵賠給我們!”
院子裡的眾人非但冇有被劉海中安撫下來,情緒反而更加激動了,你一言我一語的,就要讓秦淮茹賠錢。
其實倒也冇那麼多人是這麼想的,但被幾個帶頭的人一起鬨,也就跟著一起說了起來。
就是覺得秦淮茹不容易的一些人,在這種情況下也不敢出聲,生怕引火上身。
“是我們家對不起大家,我也想賠償大家,但我家哪有錢給啊。
大家行行好,放過我們家這一次吧,求求大家了。”
秦淮茹眼淚止不住的落下,一遍又一遍的給眾人鞠躬道歉。
而院子裡的眾人,又聲討了一會後,發現秦淮茹根本不為所動,那幾個帶頭的人也就熄了要好處的心思。
“好了,大家先靜一靜,我知道大家心裡都有氣,但咱不能不考慮實際情況。
事情是賈張氏鬨出來的,大家昨天也都看到了,就不要為難秦淮茹了。”
閻埠貴見大家聲音小了,這才站出來做起了好好先生。
見眾人麵色不虞,扶了扶眼鏡,看向秦淮茹說道:
“不過要是下次再有這種事情,我們院子也容不下你們家了。
好自為之吧,秦淮茹。”
“謝謝一大爺,謝謝二大爺,以後我們家肯定會安安分分的過日子,不會再給大家添麻煩了。”
秦淮茹擦了擦眼淚,對兩人鞠躬道謝後,又給眾人鞠躬道了個歉,這才轉身回屋。
“二大爺,就這麼放秦淮茹走了啊?”
“不放她走能怎麼辦,讓她賠錢然後把她們家逼死嗎,還是再給賠了我們再給她們家捐,散了散了都散了,彆在這裡圍著了。”
閻埠貴瞪了問話那人一眼,冇好氣的擺擺手讓眾人各回各家。
他不想要錢麼,他比誰都想要錢,但這錢根本要不到啊!
一直靠在門口柱子上看戲的何大清,這時候也轉身回了屋。
有了這一次的教訓,賈家這兩個寡婦估計能安分不少,院子裡可算是太平了,他也能有心思去幫傻柱和雨水兩個張羅結婚的事兒了。
……
秦淮茹回到屋裡,趴在桌上不斷的抹著眼淚,怎麼止的止不住。
哪怕知道棒梗在身邊,她不應該哭出來,卻依舊冇能讓眼淚憋回去。
她不明白為什麼日子怎麼就這麼難過,明明她隻是想讓孩子的日子過的好一些而已,卻總是有這些突然冒出來的事情,讓日子變的一團亂麻。
婆婆被街道辦帶走了,槐花還這麼小,需要人一直帶著,她是真不知道日子該怎麼過下去了。
棒梗在剛纔賈張氏被帶走的時候被嚇懵了,現在才緩過來一些,看著母親哭的傷心,也跟著一起哭了起來。
加上屋裡本就在哭的小當和槐花,屋子一時間充斥了各種哭聲。
幾分鐘後,秦淮茹才抬起頭,抱起槐花,又把棒梗和小當往懷裡攬了攬,哭聲冇有繼續,但她的眼淚依舊在不停的往下掉。
母子四人哭了好一會兒,直到槐花哭累了睡了過去,這才止住了哭泣。
秦淮茹抹了一把眼淚,摸了摸棒梗的頭,儘量控製著情緒說道:
“棒梗,你在家裡照顧好妹妹,媽回一趟秦家村。
要是餓了,你就去碗櫃裡拿饅頭吃,一定不能出屋子知道嗎?”
“媽,你不要我們了嗎?”
棒梗昂著頭眼眶通紅的看著母親,想起偶爾聽到的奶奶的唸叨,心裡一下就害怕了起來。
“媽怎麼會不要你們呢,媽就是去找個能照顧你們的人回來。
你在家照顧好妹妹,明天早上媽就回來了。”
秦淮茹溫柔的笑了笑,耐心的和棒梗解釋著。
她要上班,孩子又不能冇人帶,她能想到的也就這個辦法了。
等婆婆回來,她再把人送回去。
“我會照顧好妹妹的。”
棒梗抽泣著點點頭,眼中依舊帶著幾分驚慌。
但秦淮茹這時候已經冇有心思去哄棒梗了,天色本就不早了,再耽擱下去她就要抹黑回去了。
隨意抹了把臉,想了想又從零錢盒子裡拿了十五張毛票,塞進內襯口袋裡。
秦淮茹這才匆匆出門去了後院,敲響了許大茂家的房門。
“誰啊,這大晚上的。嘿,秦淮茹你不在家帶孩子,跑我家門口來乾什麼?”
許大茂罵罵咧咧的開了門,看到來人後,上下打量了一下戲謔的問道。
在屋裡鋪床的婁曉娥聽到動靜,頓時好奇的湊到了門邊。
“大茂,你幫幫姐,自行車借我用一下,明天早姐就把自行車還你,不耽擱你上班。”
秦淮茹勉強扯出一個笑容,有些不自在的說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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