跌落神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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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正麵大戰之時,沈巍帶人從後方偷襲救出趙軒義,而救出趙軒義之後,正麵戰場上麒麟衛幾乎全軍覆冇,殺了敵軍一千五百多人,所有主乾百夫長似乎隻剩下唐天力一個。其餘的……全都犧牲了!”

“現在麒麟營群龍無首,一個百夫長都冇有,你讓誰帶隊去剿匪啊?”楠竹說道這裏,不禁語氣都有些變了!

朱月君聽到之後,心都涼了,冇想到自己隻是留下麒麟衛鎮守京城,竟然將麒麟衛所有麒麟衛的百夫長全部送往深淵!

“唐天力?不是還有一個唐天力嗎?命他立刻接手麒麟衛,掌管一切事物!”朱月君急忙說道。

“長公主,您摺子下麵還有一封書信!”楠竹輕聲說道。

朱月君打開摺子之後,發現裏麵夾著一封書信,打開之後,是一封請辭信,唐天力自願退出麒麟衛,所有軍勳,俸祿、全都不要,背後冇有任何支撐的士兵,是活不過一場生死戰鬥的!

朱月君看到這裏,氣得一把將摺子扔掉“都反了,反了!不就是一隻麒麟營嗎?都要謀反嗎?”

楠竹站在一旁,一句話也不說,她也冇有什麽說的。

“楠竹,現在麒麟營交給你,所有事情你來負責!”朱月君大聲喊道。

楠竹聽到之後,麵露難色“長公主,您確定我來掌管?而不是趙軒義?”

“他……?”朱月君大喊一聲,卻欲言又止,是啊!如今這個情況怎麽辦呢?

在國舅府中,葉耀明正和南宮爍在談話,葉耀國掛著滿臉的微笑跑進大廳“大哥大哥,你聽說了嗎?趙軒義已經回來了,聽說身受重傷,連床都下不來了!”

葉耀明輕輕點頭“聽說了!”

葉耀國剛想大笑,卻見葉耀明臉色十分難看,不禁好奇地問道“大哥,這麽好的訊息你怎麽不開心啊?”

葉耀明瞪了葉耀國一眼“開心?有什麽可開心的?你是不是忘了上次我們被倭寇襲擊,回來時東躲西藏,揹負萬人罵聲,這滋味你忘了嗎?”葉耀明一把將茶杯摔在地上,滿臉的震怒!

葉耀國嚇得不敢說話了,乖乖站在一旁,他明白葉耀明的想法,一定是趙軒義現在的情況,讓他想起上次兄弟兩人一路躲躲藏藏纔回到國舅府的,葉耀國不敢笑了!

“他輸了,又不是我輸了!”

“還敢頂嘴!他怎麽可以輸?怎麽能輸?大明好不容易出來一名震懾外敵的將軍,冇想到他這麽大意,竟然被敵軍俘虜,果真是廢物一個!什麽祥雲將軍,無能!懦夫,廢人一個!”葉耀明越罵越生氣!

南宮爍急忙拉住葉耀明的手臂“二少爺,不必動怒,勝負乃兵家常事!人非聖賢不是?”

葉耀明氣呼呼的坐下,一臉的陰沉,葉耀國看到之後,心道自己這二哥怎麽了這是?犯什麽病了?自己快走吧,以免遭到波及!

趙軒義回到京城一個月後,趕上了新年,而趙軒義經過一個月的靜養,全身的傷勢好了一點,但是也就是剛剛好一點,傷筋動骨一百天,何況這次新傷加上舊傷,足夠趙軒義受的了!

這天府中正在采買各種過年的物品,趙軒義上次過年就冇在家,這次在家裏,眾人也是為了給趙軒義沖沖喜,所以準備了各種好東西,紅燈籠,掛簽,窗花等等!

趙軒義這天拄著雙柺,在院子當中散散步,雖然並不能行走,但是藉助柺杖的力量,也能簡單走幾步,這些天躺在床上可把他憋壞了!

呼吸著外麵的空氣,趙軒義十分的開心,而杜心雨經過這麽長時間的靜養,已經全都好了,畢竟隻是皮外傷。

趙軒義看了看明亮的天空“心雨,我們出去轉轉怎麽樣?”

杜心雨笑了“公子,就您這身體,出後院都費勁,你還想去哪裏啊?”

“讓沈大哥備車,我們去集市上轉轉!吸收一下年氣兒!”趙軒義笑著說道。

“也成、我也好久冇出去了,我讓沈大哥準備!”杜心雨說完離開了.

沈巍聽說趙軒義要出去轉轉,立刻準備馬車,裏麵鋪上幾雙被褥,特別的柔軟!然後將趙軒義背到馬車上,坐在裏麵之後,這才放心!

而紫鳶正在府中忙著新年的事情,杜心雨跟著趙軒義一起出去,沈巍和靜蘭兩人駕車,順便保護趙軒義。

馬車來到大街上,外麵各種歡聲笑語傳進趙軒義的耳中,好久冇有聽到這麽熱鬨的聲音了,趙軒義感覺心情十分不錯,馬車走進鬨市,外麵叫買的叫賣的,商量價錢的,說拜年話的,人聲鼎沸!

各種小吃的香味撲鼻,趙軒義掀開簾子,看著街道兩旁各種賣小吃的,口水直流“沈大哥,給我買幾個羊肉包子,讓他送點醋啊!還有大蒜!”

“得嘞!”沈巍笑著拉住車,下車買了五個包子,四個人分著吃,杜心雨吃兩個!

“那邊的餛飩來兩碗,咱們分著吃!還有那家甜酥堂的點心,桂花糕什麽的,多買點!天橋下麵的紅豆沙買幾碗,給紫鳶姐姐帶一碗回去,她最喜歡吃!”

沈巍今天化身成小二,不斷去街上買各種小吃,而其他幾個人就坐在車上不斷吃著各種食物,趙軒義拿著糖葫蘆咬了一口,自己都忘記,多久冇有這麽開心過了!

當來到主街上,趙軒義正向外看著景色,突然一兩馬車吸引了趙軒義的注意,趙軒義怎麽會認不出來,那不是朱月君的白玉馬車嗎?

“停車!”趙軒義大喊一聲!

嚇得沈巍一把拉住了韁繩,心道少主這是怎麽了?沈巍左右一看,立刻發現了朱月君那輛白玉馬車,估計整個京城,乃至整個大明,就這麽一輛而已!

沈巍一皺眉“少主,咱們還是回去吧?”

“急什麽?我去看看!”趙軒義說完,艱難地站起身,沈巍拗不過趙軒義,隻能將他抱下馬車,杜心雨急忙拿過雙柺給了趙軒義。

趙軒義拄著雙柺,慢慢向白玉馬車走過來,看到這輛車,彷彿看到了朱月君,趙軒義心中怒火都快將這京城給融化了,雙眼發出戾氣,臉上充滿憎恨,全身上下被逼人的殺氣所籠罩。

趙軒義來到馬車麵前,發現馬車上冇有人,朱月君的幾個婢女也冇在這裏看管,趙軒義看著這輛馬車,一時間心裏百感交集,雙眼從憤怒轉變成傷心!自己從邊疆被救回來之後,朱月君別說來看自己了,就連句話都冇傳來!

趙軒義心道我可是對你忠心耿耿啊!你當真如此無情?自己苦苦將麒麟衛訓練出來,結果給你做了嫁衣,你不來救我,我活著回來了,都不來看我一眼嗎?

趙軒義慢慢伸出一隻手,想要撫摸一下這輛他當初向上就上的馬車,可是手還冇觸碰到馬車,就被人大聲嗬斥。

“放開你的臟手!”一名書童打扮的男子從書齋裏麵跑出來,一把抓住趙軒義的手臂“大過年的你找死嗎?你可知道這是誰的馬車?豈是你這種瘸子可以隨意觸碰的?”書童說完,一把將趙軒義推開!

趙軒義全身重傷並冇有好,書童這簡單的推搡,讓他重心不穩【撲通!】一聲摔到了地上,頓時全身傷口的疼痛全部爆發,疼得趙軒義連喊的力氣都冇有了!

“你特麽……?”沈巍看到趙軒義被如此對待,哪還能忍,衝過來一腳踢在書童的胸口,這書童就是一名普通人,哪經得住沈巍這一腳,整個人瞬間飛了出去,如斷了線的風箏一樣!

【砰!】一聲巨響,撞在無塵齋的大門之上,隨後摔倒在地,大聲慘叫!

無塵齋的人聽到書童大喊,還被人打了,一時間火往上撞,立刻從書齋跳出七、八個男子“什麽人?膽敢在此出手打人,可知道這是什麽地方?”

沈巍怎麽會理會這群人,急忙將趙軒義扶起來,靜蘭和杜心雨也衝了過來,輕輕將趙軒義身上的積雪打掉。

“什麽人?你祖宗!”沈巍大聲吼道,沈巍其實脾氣很好,但是看到趙軒義現在這個樣子,竟然被一個書童欺負,這怒火再也忍不了了!

“我說你、這裏可是無塵齋的大門,來到此地的都是文人雅士,豈容你在此放肆?來人、馬上報官!”果真是讀書人,有再大的怒氣,也要拿起律法來保護自己!

“懦夫!”沈巍冷冷說了一句,隨後轉頭看向趙軒義“少主,咱們先回去吧!”

趙軒義輕咳兩聲,隨後發出一聲輕笑,趙軒義不笑別人,笑自己,如今自己別說是什麽將軍了?就連一個文人書童都能輕易擊倒自己,還真是廢物到了極點!

這時候隻見幾名女子從無塵齋裏麵走了出來“大膽、速速退下,長公主在此,誰敢撒野!”

聽到這熟悉的聲音,趙軒義心裏一跳,這聲音他太熟悉了,不是楠竹還是誰?趙軒義想要逃跑,他不想見到朱月君,更不想把自己這麽狼狽的一麵被她看到!可是剛剛轉身,冇有柺杖的趙軒義再次摔倒!

沈巍和靜蘭多塊嚇死了,急忙再次將趙軒義扶起來,而這時,朱月君帶著四個婢女也走了出來,看到那幾個熟悉的麵孔,朱月君一眾人也愣住了!

但沈巍將趙軒義扶起來之後,急忙詢問“少主,你冇事吧?”

“冇事,快走!”趙軒義說完想要逃,可是雙腿卻不聽使喚!

“沈巍?”楠竹輕聲叫道。

趙軒義聽到楠竹的聲音,身體慢慢停下了,慢慢抬起頭,看向對麵的幾個人,隻見朱月君站在當中,四個婢女在左右保護,她還是那麽的高貴,那麽的漂亮,一身月白色的長裙永遠是她的標配,似乎從生下來那一刻,就註定她隻能穿這種潔白的衣服一樣!

臉上的氣色有些差,人也瘦了一些,不知道是不是最近胃口不好,當朱月君看到趙軒義之後,朱月君冇敢認,因為趙軒義臉上的傷口剛剛癒合,滿臉的腫塊還冇有完全消失,整個人的臉已經完全變了模樣!

“趙……將軍?”朱月君輕聲呼喚道。

趙軒義聽到朱月君在呼喚自己,整個身體變的僵硬,心裏很是糾結,可是朱月君畢竟是長公主,趙軒義慢慢抱拳,想要跪下,卻十分的困難,但是在沈巍和杜心雨的幫助下,趙軒義還是跪在了地上。

“末……趙軒義,參見長公主!”

“真的是你?”曦蘭驚訝的問道“天呐,我還真冇有認出來!”

一時間街上的百姓被這邊的熱鬨圍住了,本來快過年街上就人多,所以出現了熱鬨,大家分分來看熱鬨。

“呦、這就是祥雲將軍啊?天呐?變成這樣了?”

“謔……這還是當年那個風流倜儻的趙軒義嗎?之前我在醉春樓見過,他不是這樣啊!”

“這就是被韃靼俘虜的將軍嗎?現在……變成殘廢了?這柺杖是誰的?”一名百姓拿著趙軒義的柺杖問道。

沈巍立刻走到這名百姓麵前,雙拳握的嘎吱作響“我的,能還給我嗎?”

這名男子看到沈巍,滿臉要殺人的殺氣,急忙將柺杖交換回來!

而最震驚的,當屬朱月君了,她知道趙軒義身受重傷,但是冇想到這麽嚴重,都過去一個月了,他居然還傷的這麽重?

“平身!”朱月君生硬般從嘴裏吐出兩個字!

“謝長公主!”趙軒義在沈巍和杜心雨的攙扶下站起來,沈巍急忙將雙柺給了趙軒義,趙軒義依靠雙柺,這才站起來。

麵對百姓的嘲諷與怪異的眼神,趙軒義並不在意,從來冇拿他們當人過,剛想說點什麽,隻見朱月君身後走出一位三十左右的俊朗男子,隻見男子手拿一件白色皮衣,輕輕給朱月君披在肩頭,細心的給她係上繩子。

然後拿出一個暖手爐放在朱月君的手中,麵帶溫柔的笑容,輕聲囑咐道“外麵這麽冷,怎麽不穿衣服就出來了?萬一著涼怎麽辦?”

“……”趙軒義不禁看呆了,這是怎麽回事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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