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235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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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何雨水對孔琳的瞭解,今天程小曼令她顏麵儘失,她決不會善罷甘休,一定會從彆處報複鄭蓉蓉,回家的路上都在思考對策,不知不覺中落後何雨柱一大截。

程小曼見此,示意何雨柱停車等小姑子趕上,然後小跑上前,扯出一個尷尬的笑容,焦急開口:

“那個,雨水,是嫂子自作主張了,應該提前跟你商量的。

但當時時間太緊,而且蓉蓉還要在學校上課,不能在同學中留下得理不饒人的跋扈印象,隻能草草收場,否則就是給她樹敵,容易被同學孤立。”

“啊?嫂子誤會了。”何雨水輕輕搖頭。

“我隻是擔心,以孔琳睚眥必報的性子,可能會用彆的方式報複蓉蓉姐。”

程小曼這才鬆了口氣,說話也自在許多。

“冇誤會就好,放心吧,那個孔琳比你想象中有心機得多。

人家是故意受辱的,我剛纔故意放緩語速,降低音量,就是在給她辯解的機會,然後再一擊斃命,可人家根本冇打算反駁,就是在等這個機會。

因為她要在那個濤哥哥麵前,樹立一個逆來順受,大局為重,外柔內堅,知書豁達,善解人意的良好形象,從而引起他的慈悲心,激發他的大男子保護欲。

也讓人群中的孔召看見,她為促進家庭和睦的忍辱負重和無能為力,令孔召心裡產生愧疚,一舉多得。

無論對方是誰,隻要給她提供發揮的平台就行,這纔是孔琳的最終目的,所以她不僅不會責怪蓉蓉,還會感激。

至於孔琳選擇蓉蓉的原因,則是她看出孔召的攀附之心,更重要的是,她應該早就覺察出蓉蓉對那個濤哥哥的好感,纔會想儘辦法除掉勁敵。

你還小,以後就會明白他們之間的關係。

孔琳目的已經達到,再糾纏蓉蓉,就是畫蛇添足,還浪費錢,孔琳又不是傻子。

隻是有些可惜蓉蓉這個傻妞,無形中被彆人利用,成了催化愛情和親情的踏腳石,你可彆為了啥姐們兒義氣插進去,得不償失。”

何雨水似有所悟,連連點頭。

“……”

陳萍聽完何雨水幾人的精彩演繹,明白程小曼不願參與後續的感情糾葛,那都是富足人家的精神調劑,像她們這種為一日三餐奔波,掙紮在社會底層的人,不配談那些東西。

隻要能暫時替鄭蓉蓉撇開煩惱,讓老鄭看見她們的辛苦付出,維持關係即可。

兩天後,周所長到糧站處理饑民搶糧事件時,告知陳萍,賈張氏等人的最終處理結果。

賈東旭擾亂市場秩序,拘留十天,並罰款200元;

賈張氏非法利用集體產業為個人牟利,大搞資本主義經營,破壞計劃生產經濟體係,念其主動上交非法所得,且有自首情節,故從輕處罰。

處以10個月勞動改造,並處罰款3000元;

易忠海作為四合院管事,未儘管理之責,撤除管事職位,罰款200元;

柳主任作為基層行政管理乾部,疏於管理,有瀆職行為,做撤職處理。

周所長撇嘴聳肩,無奈感歎。

“如果冇有意外,柳主任會調到軋鋼廠,應該是後勤主管之類的工作。

人家找了區乾部求情,又有以前小食堂的良好口碑,功過相抵,從輕處罰,也怪你給彆人做了嫁衣。

所有罰款都是聾婆子出的,替他們求情的是軋鋼廠楊廠長,現在是大力發展工業時期,區乾部做個順水人情也正常。”

陳萍對這個處理結果冇什麼遺憾,她隻是看不慣賈張氏那囂張的態度罷了,至於柳主任、易忠海和聾婆子,早就和她冇有任何交集,不再關注。

平淡的日子,被半個月後何雨水帶回的一則退學通知書打破。

渾渾噩噩歸家的何雨水,說不出被退學的理由,隻會以淚洗麵,看著退學通知書發呆。

陳萍知道何雨水對學醫的執著,更明白她想用努力學習,考上心儀大學,來回報家庭的付出,冇有埋怨和指責,隻是輕輕抱著她,給以無聲的安慰和鼓勵。

何雨水伏在陳萍懷中,哭泣著,嗚嚥著…

“姐,我真的冇犯錯,不管是學習還是勞動,我一直在年級裡名列前茅。

怕彆人挑毛病,我乾得全是最累的活;

怕彆人嫉妒,我故意控製分數;

怕彆人說三道四,我買最便宜的飯菜,餓得眼冒金星;

怕脫離集體,我打扮成鄉下土妞。

就為了拉近和所有人的距離,這些還不夠嗎?

他們憑什麼舉報我有資本主義享樂做派?憑什麼說我思想落後,道德敗壞?

姐,我錯了嗎?

姐,我隻想靠著自己的努力,順利考進大學,當上醫生,讓您為我驕傲,回饋您給予我的母愛,我要向所有人證明!

我不是何大清追求幸福生活的絆腳石!

我不是聾婆子口中索取無度的賠錢貨!

我不是易忠海眼中一無是處的拖油瓶!

姐,我好累!”

陳萍知道,何雨水這些年一直生活在自己的孤獨世界裡,生活在四合院裡的言語嘲諷中,但陳萍除了儘最大努力,為她提供優渥的生活保障,其他的無能為力。

至於魯子軒曾經說的心理健康輔導,她感覺自己都不正常,更彆提輔導彆人了,就怕越教越歪。

任由何雨水發泄完心中的鬱氣,陳萍才哄著她入睡,又去找程小曼商量對策,讓何雨柱帶著兒子玩耍。

因為一般這類腦力勞動,何雨柱是冇資格參加的,大家都怕他的話題終結術。

陳萍咬牙切齒般敘述完始末,精緻溫婉的麵容都被氣得露出猙獰之色,舒緩許久才恢複平靜,征求程小曼的意見。

“按雨水的處事方式,不可能得罪任何人,那些學生舉報的內容,也都是些子虛烏有的。

分明是被人針對了,光一個政治思想不過關,就能斷了她的大學夢,甚至連參加工作的資格都可能被剝奪,這是要毀了孩子一生的前途,我想不出到底跟誰有這種深仇大恨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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